阮清微

【微】月亮说它忘记了。

◆很多事情开始了就很难结束,像劫难,却始终破解不了。独自的时候,会想很多事情,不由自主的假设如果当初怎样,现在又是如何的结局。就这样,在脑海里自导自演很多场戏,到清醒时方告诉自己这世间没有如果。所以被收敛的情绪依旧被收敛,我还是大家眼中那个爱笑的我。

◆我一直走在同龄人之前,从装成熟到真成熟,看过一路形形色色的人们,灯红酒绿之下,糜烂奢侈之下,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,尽力游走,压抑,平时不再多言。我放肆过,流浪过,任凭意念和身体,白天装着,晚上躺着,放逐不归。这一开始就是注定的结局。孤独比爱你更舒服。

◆我们都像花草一样摆在彼此的通讯录,总得挑些时间来浇浇水。很久之前的朋友突然弹来消息,我与他发了一些琐碎,我养的花,我宠着的小猫,还有那只高冷的兔子,他说你也可以把花养活了,一个“也”字道出我们曾经有多么了解与熟识。大抵还问了彼此你还好吗,可惜我只能说一句老样子。他早就开始修行,而我也知晓,所以从不曾打扰。他说,我带你念佛吧。我其实是有些意动的,只是突然想到我始终未能原谅自己,就继续在婆娑世界里尝苦好了。缘分便是如此,许多人找他度化,他没时间,如今主动度我,我却拒绝。你有你的修行路,我也只能继续在红尘里打滚,你的岸我上不去,我没有这份造化。他说他的法号亲文。
——亲文。
——阿弥陀佛,女菩萨好。

◆父母终是觉得子女需有一个归宿才好。如今愈发厉害要我去相亲,每次打电话说起时,心里涌出的是心酸,丝丝缕缕,无能为力。只是,心底有放不下的人与事,要怎么去接受新的人呢,连应付都没心思,那将来的一生又要如何将就。

◆是什么时候,白发愈来愈多的。人总要有了白发才是沧桑和完成的。可是我该如何来守望你的美丽,我错过了你的童年和青年,待我见你时,我和你都已红尘满身,要花一生時光抖落。生命是张华美的席子,上面爬满了虱子。张爱玲我并不特别中意,不过没人和美丽的话有仇。会不会我们期待着可以有着丝微的痛苦,皮肤下渗出的细小的血液,我们活着,真的活着。

◆我总频繁的想着自己死去。回去住的地方会过一个满是大车的省道路口,我想着也许像濒死的狗飞起来也是好的;行驶在高速上时,我想着如果把手刹拉起来,那种绝望是不是也很美;夜间无眠时,我想着手腕处蜿蜒的红色,那种繁杂是不是很艳丽。

◆熟睡间突然惊醒,一呼一吸,极其困难,心间似有千虫万蚁噬咬。突然觉得人生如此艰难,难过的掉下泪来。多希望你能在我深夜痛哭时紧紧拥抱着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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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是得不动声色地走下去,说这天气真好,风又轻柔,还能在斜阳里疲倦的微笑,说人生极平凡也没有什么波折和忧愁。